守城门的、巡逻的、官府的……都是他的兵。
秦怀煜只掌着宫内的兵权，用来保卫皇宫的。
其实秦怀煜一开始不止这点权力的，那支远去边疆出征的五十万精兵也是他的。
只是当时边疆战事告急，在世人和朝廷的压力下，他不得不派出那些精兵锐将。
其中就包括了陆行州。
秦怀煜那么大胆不是没有理由的，因为当时商洛书是完全归顺于他的，从未有过谋逆之心。
那时的温家还在，商洛书也没有娶上她，更没有与秦怀煜有隔阂。
秦怀煜非常信任他，以为商洛书掌着权力，他也就不用害怕了。
至于为什么要把权力交给商洛书，是因为秦怀煜怀有私心。
他想做昏君才有资格做的事情，却又不肯担着昏君的名号。
就拿商洛书来当这个借口。
修皇陵、建地宫、立瑶台、宠美人……
那全都是他的野心和私心，却都让商洛书担了骂名。
世人还以为皇帝被丞相挟持了，最多说一句皇帝无用，而不是昏庸。
谁知道商洛书这条狗也会变成狼，竟然敢起了谋逆之心，到如今反倒将权力都牢牢掌握在手里了。
只要边疆的战事没有起色，商洛书就随时都可以举兵攻打皇城。
如今就看他愿不愿意了。
但是从商洛书与秦怀煜斗了这么些日子来看，商洛书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，他不敢轻易攻打皇城。
谁知道秦怀煜会不会暗藏玄机？他那么狡猾，说不定还藏有私兵。
商洛书也是不敢赌的，所以在等一个时机。
否则谋反不成，秦怀煜反而会找到一个借口，给商洛书冠上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号，然后杀了他。
这是一步险棋，商洛书未必敢冒险。
温引霜虽然真的很想报仇，一刻也等不了的那种，但是也不敢逼他，她也怕前功尽弃。
当务之急，是要打探宫内虚实。
这就是商洛书当时为什么要用一个西域女子来代替兰殊，然后送她入宫的原因吧？
后来被秦怀煜提前识破了，他还让人杀了伞婆。
商洛书应该是没防备到他有这一手，到现在也没动手，应该是怕秦怀煜还留着后手呢。
温引霜缓缓放下了图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，也陷入了沉思。
到底要怎么做，才能打探到秦怀煜的虚实呢？
秦怀煜的弱点是什么？
女人？不，起码并不那么准确。
太后已经薨逝了，秦怀煜也还没有立后，后宫中倒是不少宠妃，但都是宠。
从未爱。
秦怀煜膝下无子，倒是有几个年幼的公主，这也没什么用，公主不会对皇位造成威胁。
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女人还能稍微让秦怀煜动心的，恐怕就是兰殊了。
兰殊是他救下的，也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细作。
总会有那么几分感情的。
只可惜，兰殊死的时候，他什么也没做。
“唉。”温引霜深沉地叹了口气，揉了揉脑袋，缓缓站起身来。
她出了书房，关上门，见天快亮了。
渺渺应该要去上学堂了，有婢女送他去，她也不用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