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半见给王氏施了针,又熬了碗安神汤,走出厨房时,白朝寒已经带着两个孩子,安抚完院子里的动物了。柔蓝皱着小脸瘪着嘴:“我想要大黄啊……为什么不能养大黄?”“要大黄,还是阿嫂,你选一个?”沈半见面冷心冷。“那还是阿嫂吧。”小丫头垮着肩,嘀嘀咕咕,“我真是太难了,还要哄阿嫂开心……”“青粲,夫子快来了,你带着妹妹先去温书。”这下,青粲也垮了肩。人生真是太难了,杨夫子的课简直要他命啊……两个孩子耷拉着小脸走后,沈半见把昨日去燕龙战家的事,三言两语和白朝寒说了:“要去找南山的宝藏,只能先治好燕家老夫人的眼睛。有个事同你商量下,我能用薰枫草试一试吗?”“草既是你种出来的,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,以后都不必问我。”沈半见笑道:“这么大方?”“我也不曾小气。”白朝寒觑了她一眼。“那我就不客气了!”沈半见大大咧咧地走了。与他擦肩而过时,她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。虽然很淡,但她一闻便知,是人血的味道。沈半见眉心几不可见地一皱。*燕龙战的手下动手能力极强,才短短两日功夫,不但在后院造了三间青砖瓦房,还顺手把沈半见家其他的屋子都修整了一番。第三日,蔡元羲就跟着各种家具一起过来了。燕家老夫人出手阔绰,送王氏和沈半见首饰绸缎,送青粲一摞有他半身高的书,送柔蓝的是七八盒各式糕点饴糖。柔蓝高兴地一口一个“蔡奶奶”、“燕叔叔”。青粲目光空洞,连谢谢都忘了说——他现在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读书机械。王氏不好意思收,燕龙战一掌拍在桌上:“早晚都是一家人,收了!”沈半见怕他脑子一抽,又把老虎给送来了,赶紧收下——权当诊金,沈大夫的医术值这么多钱。白朝寒冷眼旁观,默不作声。沈半见拿人手软,当日便动手给蔡元羲治眼疾。她取了碾碎的薰枫草,敷在蔡元羲双目周围,辅以针灸之法,细细诊治。如此三日,蔡元羲的眼能看见一层薄薄的光了。燕龙战惊喜不已,蔡元羲倒是很镇定,仿佛早在预料之中。“你这几日给我涂的是薰枫草?”沈半见有些意外,但也实话实说:“是。”蔡元羲其实比她更意外:“世上竟还存活着这种神草。”又深深感慨:“机缘啊!”*沈半见给蔡元羲治病这几日,白朝寒又神龙见首不见尾。柔蓝去遛小黄和小黑时,把一身是血的白朝寒带回了家:“阿嫂,白叔叔要死掉了!”沈半见跑出来,见血淋淋的白朝寒,赶紧取了药来。“都是别人的血。”白朝寒本想换了衣服再回来,不料被柔蓝发现了。沈半见眉头一蹙,目光落在他肩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上:“这也是?”一边用剪子剪掉衣服,一边说:“虽然服了薰枫草,你暂时不会被秘法反噬,但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,总得惜命一些。先把麻药服了。”“不必,直接缝合即可。”沈半见抬头,却听他淡声道:“地狱都去过了,这点伤不算什么。”沈半见愣愣看着他,还是把麻药塞进了他嘴里:“别跟大夫犟,大夫说什么是什么。”“白朝寒,有虎符的下落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