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晚知道,他说的是对的。梨音荨不可能善待天天,说不定还会把天天当成是他儿子的药。可她不想他死,只要想到他会因为她而死,心脏好像被掏空了,剩下了一个窟窿,里面只有无尽的寒冷,已经无边无际的黑暗。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。“我不要,纪之珩,我不要。”白晚崩溃的哭着,恳求地看着他,好像失去了支柱一般,全身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。龙猷飞松手。她顺着滑到了地上,看着纪之珩摇头。眼睛里面有太多的疼痛,恳求,慌张,担心,害怕,抱歉,不甘,不愿。“好好活着,为了我,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。”纪之珩柔声道。白晚依旧摇着头,眼泪啪啪啪地掉着。这些眼泪,好像落在他心里一样。左思从车上下来。她燃起希望看向左思,希望左思能够撒谎,即便是真的,也要说成是假的。左思走到纪之珩的面前,点了点头,“是真的。”纪之珩松了一口气,更加深邃地看着白晚。“我们还有其他办法的,即便是一个月,只要不放弃。”白晚最后一刻也不想放弃说服纪之珩。他知道,会有其他办法,比如找出西海县的局长,他既然辞职,消失,肯定知道很多。但是,即便找到局长,他担心局长知道的还不能到达高层。就算到达了高层,怎么拿到解药还是一个问题。他耗得起,白晚耗不起。风险太大。“对不起。”纪之珩说道,看向龙猷飞,“信守承诺。”龙猷飞轻挑了眉毛,点头。“可以。”纪之珩转过身,毅然决然地走上了通往瀑布的道路。明知道会死,他就像奔赴沙场的将军,傲然,潇潇。白晚觉得心脏碎裂了,碎裂了再重组,再碎裂,再经历一次掏心挖肺的疼痛。如果……如果她死了,纪之珩就不用为她牺牲了。以他的能力,能够给她报仇。以她的能力,什么都做不了。“纪之珩。”白晚带着撕裂般的吼声。纪之珩停下脚步,想回头看她一眼,可回头看她一眼又怎样,只会更不舍,更心疼,更痛苦。他继续朝着前面走去。白晚朝着通往瀑布的道路上跑去。她要死在纪之珩的前面。“白晚。”龙猷飞喊道,“把她拦下。”他的手下冲上去拉白晚。“放开我,放开我。”白晚死命挣扎着,看向左思,“帮我,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纪之珩去死吗?只要我死了,他就不用死了。”左思痛苦地看着白晚,脚像是定在原地,动不了,“对不起。”“我不要你们的对不起,我不原谅,我什么都不原谅,我不原谅!”白晚疯狂的挣扎着,看着纪之珩的背影。他依旧没有回头,一直走到了瀑布的前面。“如果你跳下去,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,我不会好好的活着,我会痛苦地活着,纪之珩,你听到没有!”白晚嘶吼道,声音都哑了。太过用力,太过激动,不受控制地咳嗽着。血吐了出来,紧接着,鼻子里,眼睛里,耳朵里,鲜血流了出来,模糊了她的视线,染红了她身上的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