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去北关时,李丰才过周岁,只有小小的一团,如今都有魏含光的腰那么高了。
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,共有四个,只有他活了下来。
“我睡得很好,多睡几天就不认床了。”
李荣含笑向魏含光作揖见礼:“这几年多亏大妹妹帮扶了。”
他用的是旧时称谓,自家人面前,并无大防。
魏含光回了个礼,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荣二哥见外了。”
“一早就忙成这样,我来帮你。”杨氏说着话,捞起了袖子。
在北关时她就常帮着魏含光处理家务,养出了精明强干的性子。
“这也没什么要忙的了,你们先去春绮园坐。”魏含光拦住她,让丫鬟招呼他们过去。
等一切置办妥当,西府的人也基本到齐。
李母和李长安等亦俱到场,六七十口人聚到春绮园,使这个冷清沉寂多年的国公府重发生机,热闹极了。
戏要开演时,没见李敬,李母问他怎么还不来。
“我去瞧瞧。”
魏含光出得园子,倒遇上另外一个人。
“三嫂。”李勉在数步之外停住,躬身揖礼,甚为拘谨恭敬。
他在西府排行第三,是李荣的胞弟,五年前因未满十岁,跟着女眷被一同流放北关,今年刚过十五,比起几个哥哥,身形尚显单薄,但站到魏含光面前,与她一对比,却也十分高大。
年轻的脸庞早已脱去稚气,眉眼间隐藏锋利,那只有道狰狞刀疤的右手曾砍死过几个欺压百姓的官兵。
魏含光不知他这份拘谨从何而来,只是觉得这孩子比起别的少年郎过于稳重老成。
“戏要开场了,快进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李勉走了两步,忽而停步回头,“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