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油打气的话还没说完,一个小小的发亮的东西,吸引了她的视线。那是一只放在梳妆柜角落的耳环,铂金底座,缀着一枚小小的钻石,卡扣松开了,好像是洗脸时不小心碰掉放在那里忘记戴回去。这只耳环和玄关的女士拖鞋,应该属于同一个女人。是谁?司薄年常年不住的别墅,原来是和某个女人鸳鸯戏水的所在?也是,他一个身体健康需求正常的男人,怎么可能耐得住三年的寂寞?不是戴羽彤,那极有可能是梁小姐。耳环的造型的确很符合那位梁小姐的审美,昂贵又不俗气,典型的都市丽人。司薄年嘴里十句话能有一句是真的吗?他说的和做的,永远都是两码事,既然左拥右抱,何必装的清心寡欲?嘴角轻哼出声,陆恩熙拿了块香皂压在上面,眼不见为净。洗漱完,躺在宽大的床上,像是喝酒来了后劲儿,陆恩熙发现自己心里有点堵。小小的耳环放大了很多倍,无形的压在某个地方,连呼吸都不太顺畅。她以为自己腹诽痛骂司薄年,意味着自己早已看穿这个人,然后心无挂碍,可为什么身上隐隐作痛?床上躺着太难受,陆恩熙烦躁的抓抓头发,打开卧室的门。楼上。司薄年取消了今晚的催眠,所以做好通宵无法入睡的准备。枕着手臂望水晶灯的影子,适应黑暗后,房间里的一切都格外清楚,跟开着灯区别不大。长期在黑暗中摸索,他越来越适应黑色,夜视能力更是一天天见长,这样的技能带给他的反而是更多苦恼。他脑海里,陆恩熙坐在石头上眺望的背影那么清晰,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那么温柔。夜色中,他手机嗡地震动。下意识的,他以为是陆恩熙,翻身拿起,特意选了个舒服的姿势,可屏幕上却是梁超颖的文字。【司少,今晚能入眠吗?如果实在不舒服就吃一片安眠药吧,我放在客厅储物柜上了,白色小瓶子。】治疗失眠最忌讳依赖药物,司薄年尽量克制不吃,但今晚千万个思绪在脑子里流窜,还有陆恩熙就躺在一楼,更让他百爪挠心的难受。起身,穿鞋,司薄年只得破戒。他踩着楼梯地毯,脚下几乎没有声音,下来比上去快得多,片刻就站在了客厅。正当他准备拿药瓶时,一道身影在厨房飘飘荡荡。司薄年的手放下来,在黑夜里观摩。陆恩熙没开灯,凭感觉找到水杯和净水机,等待水注入时,扭了扭腰身活动,然后捧着温开水,对着影影绰绰的落地窗,一左一右很有节奏的摆着头。也许想到了某个音乐的旋律,她闭上眼睛,伸展开一条手臂,手指尖点着节拍,轻摇慢舞起来。轻盈的睡衣在身上荡漾,及腰长发随着背影的摇曳飞扬,似午夜偷偷飞进窗子的精灵。当然,这是看得清楚的前提下,若是视力不好,只怕会看成女鬼。司薄年靠着柜子边框,曲起一条腿,就这么饶有兴致的一点点勾起了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