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蒸服是套头式设计,她手指来到下摆,揪住一角,双臂一左一右交错,闭上眼睛——衣服随着手臂上扬一点点来到肚脐,然后小腹处有清风吹过,凉气往上蔓延,就要飞入上围。一只大手突然摁住了她的手臂,森凉的声音飘到她头顶,“你干什么?”陆恩熙呆滞了一瞬,脱衣服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在原处,她澄澈的眸子里一半是吊灯的雪白,一半是他脸上的阴翳,“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?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你要,我给你。”睡一晚罢了,她任凭他折腾。司薄年鼻孔快要喷出烟雾,他怀疑自己的肺刚才抽烟时被尼古丁给点着了,“你......就这么想我??”陆恩熙放下手,“不然呢?司少以前提过的要求不记得了?”是谁强迫她上|床的?是谁要求“吻我”的?就是这个用被冤枉的受伤表情看着她的男人!她冤枉他了吗?司薄年郁闷的扶额,“你过来。”陆恩熙放下衣服整理好,挪步过去,和他一起坐在靠窗的沙发上,视野瞬间开阔起来,远处还有人在放烟花,砰砰的baozha声从山那边传来,然后山头绽放一团团礼花。司薄年端起茶几上的红酒杯塞她手里,“今天什么日子?”今天?“24号。”“然后?”今天有什么特别吗?还是她最近太忙忘记了某个行程?回忆在跑马,奔驰一圈后陆恩熙才恍然想起来,“今天......是......咱们结婚登记的日子?”陆恩熙记不太清楚领结婚证的日期,主要是因为领证那天只有她一个人,连拍照时都是她自己,司薄年的照片是后面P图上去的,至于日期,更是无关紧要。而他们的婚礼,距离领证只过了一周,那天才是她心理上真正意义的结婚纪念日。司薄年今天叫她来,不光是说哥哥的事,还要庆祝一下早就没有意义的纪念日吗?这是不是太离谱了?司薄年道,“不管怎么说,今天对你我有着特殊意义。”陆恩熙嘴角一抽,“司少,咱们应该庆祝的是离婚那天,离异夫妻没必要提以前了,我们要开始新生活。”司薄年道,“算我补给你。”陆恩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摇曳红酒的清波,“你开玩笑呢?”司薄年认真道,“结婚三年,没陪你过过任何纪念日,所以我补偿你,够不够清楚?”陆恩熙手指在还没完全吹干的长发里穿梭几个来回,“但是我不想要。”离都离了,该说的也明确了,为什么还搞这些?节日可以补过,那么过往的所有冷落中伤呢?也能弥补吗?“司少,”陆恩熙放下红酒杯,醇郁的酒香就像纠缠不休的回忆,不眠不断,“你没必要做这些,只会让我觉得很奇怪。”“为什么?何居正?”“跟他没关系。”司薄年看着她,“如果你对何居正有好感,大可以去尝试,以前你年轻不懂事,现在应该不会再鲁莽出错,所以陆恩熙,这次好好看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