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姑执意给她,“这钱姑姑不能要,烟火,这是你爸留给你的,你应该收下。”“姑姑......”“好了,这事不要再跟姑姑计较了。”她抬眸看了一眼这间破旧的民房,“除此之外,你奶奶真的没有留下什么,就这两间破房子,简明真想要,就给他,我不争这个。”季烟火不同意。简明如果是个好人,把奶奶养老送终,她甚至可以把自己这一千万分给他一些。可他不是个好人。“姑姑,这房子就算再破也是奶奶留给你的,你不能给他。”“那就再说吧。”姑姑的精神疲惫,再加上她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,熬不了,季烟火让她先去休息。火炉旁。季烟火一张接着一张的续着纸钱。任砚安静的在一旁陪着。今天,她已经把眼泪哭干了,等奶奶下了葬,她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儿。“人们都说,老人的先离开,是去布置下一世的家了,那边的家,我爷爷早已经布置好了吧,我爸在那边跟爷爷生活了这么多年,终于我奶奶也过去了,他们一家人算是团聚,是幸福的对吗?”她的眼睛里全是水气。看的让人心疼。任砚没听季烟火聊过家里的人,尤其是她的亲生父亲。从小她就没有感受过父爱,对父亲这个词,或许是又羡慕又忌惮,又生疏,又渴望的吧。他紧紧的抱住了她,“烟火,人生难免会有生死离别,你爸是幸福的,他有父母陪着,你也是幸福的,你有我,我会陪着你,一直到老到走不到路的那一天。”“可能我不会有这样的福气吧。”她和任砚......她不去想了。“有的,一定有的。”三天后。奶奶下葬。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。夏天的雨,打在脸上,一点都不冷,但却激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。寥寥几个亲戚,跟到了墓园。爷爷的墓碑被挪开,重新刨坑,把奶奶的骨灰盒放进去合葬。全程都是村子里的壮年在做这项工作。场面肃穆。大家都很安静。墓碑上名字的红漆除去。她往旁边看了一眼,是她父亲简时的墓碑。墓碑上,是有他年轻时的照片,很帅,很阳光,很儒雅。眼泪终是决堤。任砚紧紧的扣着她的肩,轻轻的安抚着。从墓地回来,跟姑姑告别后,季烟火就回去了明城。路上,她还在担心简明会不会去姑姑的麻烦。任砚告诉她,“我已经跟当地的派出所沟通过了,如果他再次去闹,很可能就会逮捕他,你放心吧,他不会拿自己的晚年生活开玩笑。”“谢谢你,任砚。”她诚心的。“我不需要你感谢,我只要你能接受我,给我个机会。”季烟火抬眸望向他,这三个月没见,他好像清瘦了不少。她不知道这三个月,他在做什么,在想什么,她与他没有任何的联系。“三个月,你一个电话都没有的打给我。”她还挺失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