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观知道,一切都不可操之过急。
永乐帝不是最在乎他的皇位,他的江山吗?那便也让他尝尝失去挚爱之物的绝望。
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先告诉父兄,永乐帝的惊天阴谋,让他们保全性命!
只要保住了性命,接下来的一切便可以一步步来。
可阿爹现如今镇守在西玄与北漠交界的地方,离这洛京城数千里之遥。
就算是千里马,也根本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抵达。
皇家的讣告之所以能一日之内送达,是因为皇家有专门的皇鸽送信。
但却是皇宫之人专门驯养的,其他人一旦动了,必定会惊动上面那人。
对了,或许那一位可以帮忙。
“沛儿,什么时辰了?”
“回小姐,巳时了。”
“不好,快赶不上了。”
傅观随手抓了一件狐狸毛的披风就往外冲。
“小姐,你去干嘛呀?”
“拦棺。”
“拦哪位官?”
沛儿默哀,今儿个又不知道哪位大人要倒霉了。
“翊王!”
咚!沛儿晕倒在地。
要知道翊王今日出殡,沛儿不吓晕才怪!
漫天飞雪中,传来凄惨、伤感的哀乐声,街道上洒满了纸钱,可不一会儿又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住了。
傅观看着前方的送葬队,心下一松:总算是赶到了,否则等他下葬了,只能连夜去刨坟了。
打马绕到他们前头,“吁”的一声将马勒住。
一身孝服的男人捧着牌位,红着眼喝斥道:“大胆,竟敢挡翊王殿下的升天道?速速滚开!”
送葬队伍被拦,这是大忌。
傅观没搭理他,而是将狐狸毛的帽子取下,露出冻得通红的小脸。
目光越过排排白帆,定格在那九匹汗血宝马拉着的巨大棺车上。
被黄袍覆盖的棺椁就那么安静地停在上面。
这么赤裸裸的眼神亵渎,身为下属的苍晏如何能忍?当即跃身要将她从马上踹下去。
要不是今日不宜见血,他必定一剑结果了她。
对于他的攻势,长宁端坐马背,岿然不动。
只是缓缓开口:“他还没死!”
苍晏猛然停住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、说、你、家、王、爷、没、死。”她一字一顿地强调。
苍晏端着灵牌的手微微收紧,看向棺椁的一瞬间,有了些许期待。
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
傅观翻了个白眼:“你觉得我像开玩笑?赶快开棺,要不然你家王爷就真的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