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木的气味,搅杂着,难以言喻,似是死水腐沟旁生长的丛丛野花;又像是甜软但内里己然被虫蛀而腐败的浆果。
而原先的腥湿异臭味慢慢变淡,最后只剩下淡淡的陈若紫叶的香气。
〖陈若死木:陈若木,木死叶生,叶死木生,木有腐蚀之用,气味浊臭;叶有清於之用,气味清芬。
取死木先废紫叶,取紫叶须废活木,方圆之内,陈若取木舍叶,取叶舍木。
〗“去罢。”
说罢,角落里便涌出大量不知名状的爬虫,将道路上该有不该有的印迹,一并吸食干涸。
不多时,狂风乍响,雷光亮起,阵雨急匆匆地落了下来,女子赤着脚走入雨中,瞳变成诡异的绿,转腕,折臂,捏指,未净的污秽之物这便快速消失。
——子时出发,马车行了近两个时辰,此时近西更,天际己微微泛光,昏黑的夜被倒逼着连退不止,最后干脆变成一个影缩去见不得光的去处了。
虽说是夜行,这马车赶路倒也不十分宁静。
长鞭一发又一发地鞭出,马不停蹄,哒哒作响,车轮辘辘地翻飞,趁夜色正浓驱驰奔腾。
“渠大青司,那么,您的意思是……?”
这位名振朝野的渠大青司正襟危坐,虽略有疲色,却不流露一丝一毫别的情绪来。
对于这位宫衣若有若无、无足轻重的轻声询问,只当作没听见。
陪坐的宫衣,是宫里来的人,这番欲言又止,实则是打探牧沉舟的口风。
于天下而言,改朝换代,再普通不过了。
不过是换个人上去坐,换个年号,天下嘛,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;于民该苦还是苦。
但于渠青大青司,非比寻常。
——漓阳不夜城。
夜家新宅。
“如何?”
夜氏家主抿了口茶,转着手中的杯,轻扣桌面,若有所思道。
旁侧的圆椅上,随意地倚坐着一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