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琳的手指死死抠住木桌边缘,冷汗顺着脊背滑落。
男人站在离她三步远的位置,风衣下摆无风自动,仿佛某种活物在阴影中蠕动。
她的余光瞥见墙上的镜子,忽然发现那些镜面中映出的并非房间的景象——每一面镜子里都囚禁着模糊的人形,他们的手掌紧贴镜面,张开的嘴里涌出漆黑的雾气。
“你以为契约只是文字游戏?”
男人轻笑一声,声音像是生锈的刀刃刮过玻璃,“看看这些镜子,三百年来,你的先祖们都在这里。”
他抬手打了个响指,距离艾琳最近的一面镜子突然泛起涟漪,一张与她七分相似的女人面孔浮现在镜中。
那女人脖颈上缠着荆棘,每根尖刺都深深扎进皮肤,却不见一滴血流出。
艾琳踉跄后退,后腰撞上冰冷的祭坛边缘。
镜中女人空洞的眼眶突然转向她,开裂的嘴唇一张一合:“逃……快逃……”声音像是从深井底部传来,带着潮湿的回响。
“祖母?”
艾琳无意识地吐出这个词,记忆深处突然炸开零星的画面——五岁那年阁楼上的木箱,褪色的婚纱照,还有总是锁着的地下室门扉。
照片里温婉微笑的女人,此刻正在镜中腐烂。
男人踱步到祭坛另一侧,指尖拂过匕首上的铭文。
那些符号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,在刀刃上重组出新的图案。
“凯瑟琳·霍华德,1632年献祭,用丈夫的心脏平息了蔓延伦敦的黑死病。”
他敲了敲镜面,女人颈间的荆棘骤然收紧,镜中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。
“住手!”
艾琳抓起桌上的青铜烛台砸向镜子。
镜面却像水面般吞没了烛台,只在表面荡开几圈波纹。
烛台从另一面镜子中飞出,重重砸在她脚边,烛泪在地面凝固成狰狞的爪痕。
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,皮革手套捏住她的下颌,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