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喷涌而出，溅了顾岳山和林悦一脸。
“芊芊！”林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，疯了一样扑向顾晔。
“你这个疯子！我跟你拼了！”
顾晔面无表情，反手一斧，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她。
最后只剩下顾岳山。
他已经吓傻了，瘫在地上，裤子湿了一片，嘴里不停地求饶：
“别，别杀我，阿晔，我是你爸爸，你不能”
“我妈临死前，是不是也这样求过你们？”
顾晔举起了斧子，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。
“下去，跟她们母女，好好道歉吧。”
一斧下去，还在哭喊着求饶的顾岳山瞬间没了声音。
顾晔浑身鲜血，站在三具尸体中央。
他扔掉手中的斧子，随后缓缓地转过身，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这个人间地狱。
他要去哪里？
我不知道，我只能被动地跟着他。
他走出了酒店，走进了茫茫的风雪中。
他回到了那个冰窟。
我的尸体，已经被保镖们捞了上来，用一块白布盖着，停放在雪地上。
顾晔走过去，颤抖着手，掀开了那块白布。
那张被撕裂的脸，再一次冲击着他的视觉和神经。
他扑通一声，跪倒在地。
“暖暖”
他伸出手，想要触摸我的脸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，仿佛怕弄疼了我。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”
他像个坏掉的复读机，只会重复这三个字。
滚烫的眼泪，从他猩红的眼眶中滑落，滴在我早已失去知觉的皮肤上。
“哥哥知道错了，哥哥真的知道错了”
“哥哥不求你原谅，哥哥只求你下辈子，还做我的妹妹，我一定呵护你一辈子”
他抱着我残破的身体，额头抵着我冰冷的额头上。
“暖暖，冷不冷？哥哥抱着你，就不冷了。”
“哥哥带你回家，我们回家”
他抱着我，站起身一步一步，走向了无边无际的冰湖。
风雪将他的背影衬托得无比悲凉。
我看着他抱着我的尸体，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片冰冷刺骨的海水。
海水很快就没过了他的膝盖，他的腰，他的胸口
直到最后，将他整个人，连同他怀中的我，彻底吞没。
我的灵魂还飘在空中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
他们都死了。
可我的哥哥，我的爸爸，我温暖的家，也永远地消失了。